众所周知，疫苗接种是预防感染性疾病最有效和经济的措施。

新冠大流行以来，全球众多的研究机构开发了上百种各种技术路径的新冠疫苗，并在全球范围内接种了超过133亿剂（WHO的最新数据），全球人口已经接近了人均2剂。为什么如此广泛的疫苗接种不仅没有消灭新冠疫情，对疫情的控制的帮助也大大低于人们的预期呢？

【资料图】

这其实并没有出乎科学家们的预料。

早在大流行初期，一些有识科学家就预言，新冠疫情不会被消灭，大流行将过渡成为地方性流行。

这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

一是因为，新冠病毒是最容易发生变异的RNA病毒，不断出现的新变异体将有可能对通过自然感染或疫苗接种诱导产生的免疫力产生逃逸；

二是因为，基于对其他人类冠状病毒的认识，无论自然感染还是通过疫苗接种诱导的针对新冠的免疫力难以长久维持，不可避免地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衰减，甚至消失，最终让曾经的免疫者再次成为易感者；通过这种循环源源不断补充的易感者会让病毒传播呈现明显的周期性，即所谓地方性流行。

而且，即使病毒不发生显著的变异，不考虑新变异体的免疫逃逸，仅仅因为免疫力衰减的“一己之力”同样可以让疫情呈现地方性流行。

疫情发展的现实证实了科学家的这种预测。

就在昨天，2023年5月5日，WHO尽管宣布新冠疫情不再构成全球关注的公共卫生危机事件，大流行已经结束；却也承认病毒将会继续广泛传播。

最近发表在JAMA Network Open上的一项研究中，研究人员使用从检索到的近1000篇文章中筛检出的40项已发表研究的二手数据进行地系统综述和荟萃分析表明，疫苗诱导的免疫力对于预防奥密克戎感染的效力会快速衰减，到6个月时就已经衰减殆尽；相对而言，对于预防德尔塔毒株感染的效力衰减要慢得多。

具体而言，研究人员从截止到2022年10月19日可以检索到的有关新冠疫苗免疫效力的近1000篇文章进行了分析，从中选择了40项符合标准的有关疫苗针对奥密克戎和德尔塔毒株的免疫效力研究，对原始数据进行了二次荟萃分析。

对于疫苗效力的时间分层，以最后一剂疫苗接种后1、3、6和9个月为时间间隔进行了评估。

研究结果显示：

预防有症状的疾病的免疫效力

完成任何疫苗初级接种周期（根据疫苗不同，接种最初的1剂或2剂）后预防奥密克戎感染后表现为有症状性疾病免疫效力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显著下降，从1个月时的52.8%下降到6个月时的14.3%，9个月时进一步下降到只有8.9%。

几种常见疫苗的效力也稍有差异，莫德纳mRNA-1273疫苗、辉瑞BNT162b2疫苗，艾斯康利腺病毒载体疫苗ChAdOx1 nCoV-19和科兴CoronaVac灭活疫苗接种1个月时的免疫效力分别为61.9%，59.3%，45.9%和32.4%；前三种疫苗接种9个月，以及科兴CoronaVac疫苗接种6个月时，免疫效力都下降到5%以下。

相比而言，几种疫苗对预防德尔塔毒株感染后有症状疾病的免疫效力下降幅度就低得多，总体上完成初级接种1、6和9个月时分别为79.6%，58.5%，和49.7%。

进一步评估显示，疫苗诱导产生的预防德尔塔毒株症状性疾病的免疫效力半衰期为316天，而奥密克戎仅有87天。

这也就难怪，在奥密克戎出现前人群中再感染率很低，奥密克戎后就成了家常便饭。

接种加强剂后，预防奥密克戎感染后症状性疾病的免疫效力可以恢复到初级接种后不久的相当水平，但随后也出现与初级接种后相似的免疫衰减。

总体上，接种加强剂1个月时免疫效力为60.4%，到9个月时下降到仅有13.3% ；加强剂针对奥密克戎的免疫效力半衰期为111天。

预防经实验室确认感染的免疫效力

完成任何疫苗初级接种周期后预防奥密克戎感染的免疫效力从1个月时的44.4%下降到6个月时的20.7%，9个月时的13.4%。

同样地，预防德尔塔毒株经实验室确认感染的效力也高于奥密克戎，接种后1个月时为80.5%，6个月时将为54.6%。9个月时仍维持在45.9%。

针对实验室确认的德尔塔毒株免疫效力半衰期高达540天，奥密克戎仅有143天。

加强剂接种预防实验室确认的奥密克戎感染的免疫效力1个月时为55.4%，6个月时下降到36.0%，9个月时为28.9%。

预防实验室确认感染免疫效力的年龄组分层

预防实验室确认的奥密克戎感染免疫效力在年轻组和老年组之间没有显著差异，60岁以上年龄组与18岁以下年龄组相比，1个月时免疫效力为39.2%对38.7%， 6个月时为13.6%对13.1%，9个月时为7.4%对6.4%，显著低于针对德尔塔的免疫效力。

总之，研究表明，无论是初级接种还是加强剂，也无论是什么类型的疫苗，接种新冠疫苗获得的预防奥密克戎感染的免疫效力都会随时间出现快速衰减，到6个月时保护力几乎衰退殆尽，失去了保护力。

WHO于5月5日已经宣布大流行结束，新冠疫情将变成一种长期的健康问题。即使不考虑新冠病毒变异产生免疫逃逸的问题，仅免疫效力随时间快速衰减就注定了疫苗接种难以保护人们免于反复感染，这也就意味着人群免疫屏障更大程度上依赖于人们的反复感染。

这样，对于健康人来说，今后继续接种疫苗的成本效益比并不够高，接种的必要性自然也就不会高。但是，对于感染后有更高重症率和死亡率的脆弱人群来说，像流感疫苗一样定期接种还是有相当必要性的。